山神庙外千里雪/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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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红高粱][土匪x少爷]酸溜溜
配对：余占鳌/张俊杰
级别：NC-17
闲着没事写个肉……不是，忍不住写了个肉，所以这周《食髓知味》大概是来不及更新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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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个人都有罩门，比如花脖子，他的罩门就是他妹妹灵儿。
灵儿是在青岛念书的进步青年，到了花脖子这儿，头几天还处于无法接受自己哥哥是个土匪的震惊和悲痛中，整天哭得停不下来，结果没过几天，小姑娘擦干了眼泪，打起精神，决心要帮助土匪们洗心革面，重新做人。
花脖子那群土匪都是无法无天的狂徒，哪儿受得了人管，偏偏管他们的人是自家老大的妹妹，花脖子只要看到灵儿掉眼泪，简直可以为了她一把火烧了寨子，他手下的弟兄们敢怒不敢言，时常趁灵儿不在的时候继续无法无天，被灵儿撞见告去花脖子那儿，双方吵得不可开交，那些土匪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样子，好像下一分钟就要拔枪造反。
花脖子头大，城里念过书的人，和他有代沟，他实在没法和灵儿沟通，何况一个姑娘家家的待在土匪窝里，也不是个办法。
他动用他有限的脑子想了想，有了办法。张俊杰也是读过书的人，听说也一直在余占鳌的队伍里搞好多花花肠子管束那些土匪，真不知道余占鳌是怎么跟他沟通，又是怎么忍下来的，不过这些不重要，既然都是读书人，那灵儿和张俊杰，应该比较说得上话。
花脖子便把灵儿送到张俊杰那儿去，让她在那儿待上几天。这其实还有点儿示好的意思，毕竟上次双方互绑人质闹得挺不愉快的。
灵儿一开始根本不乐意去，花脖子好说歹说编了一堆一戳就穿的理由，张俊杰是明白人，他知道花脖子的意思，就收留下了灵儿。
也是读书人之间确实说得来话，张俊杰带着灵儿去县里转悠，去见过九儿，见到了她那一双可爱的儿女，张俊杰还带灵儿去了余占鳌的地头，展示了自己改造队伍的成果，灵儿看了羡慕得很，眼睛里大概都能闪出花儿来。
张俊杰尽了一个地主的应尽之宜，带灵儿各处有吃有玩地转了几天，几天都不回去，这可苦了余占鳌了。见不着张俊杰人，想找他说点事儿的时候也没得说，余占鳌深感郁闷，成军师成天围在他边上，但他可不想跟成军师说，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，所以就只能憋着。
自己憋着也就算了，弟兄们还嫌他不够心烦的，没事就跑来探头探脑，探了也就罢了，嘴里还念叨给没完，大哥，俊杰哥啥时候回来啊，大哥，俊杰哥去哪儿玩儿了啊，大哥，俊杰哥是不要你了吗……
余占鳌手边摸到什么就抓起来，往说最后那句话的人脑袋瓜子上招呼。这是多不怕死的口无遮拦啊！被打的人也只有哭丧着脸赶快开溜，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说中了还是没说中而被大哥揍了。
张俊杰终于回来了，回到寨子里，正碰上吃晚饭的时间，哪儿哪儿都是人，每个人见到他都特别热乎地问一句“俊杰回来啦？”，他也满脸微笑地给人点头说回来了，每一个都点头，不厌其烦，就连笑容也没有一点敷衍。就这么一路回到自己住的地方，刚推开大门就见着余占鳌从他屋里颠儿颠儿地跑出来，脸上也堆着笑，边笑边说：“俊杰回来啦！”
张俊杰有些意外，他往余占鳌身后望了一眼，问他：“大哥你怎么在我屋里呢？”
余占鳌不太好意思，摸着脑袋说：“我在想你啥时候回来呢，就……就到你屋里看你回来了没。”
张俊杰听完就乐了，看着余占鳌，眼睛都眯成了细长的一条。余占鳌摸不准张俊杰这笑到底是什么来由，心里发虚，一把抢过张俊杰手里的行李就转过身帮他放屋里去，脸背着他，边走边说：“你乐什么呢！”
张俊杰跟在余占鳌后头说：“看到你就很乐。”
余占鳌走在前头，光听声音都能想象得出张俊杰的表情，他偷偷扭头看了一眼，张俊杰还在笑，余占鳌心里噗通一声，他拉着脸问：“笑话我啊？”
“瞎想什么呢。”张俊杰把自己的行李从余占鳌的手里拿下来，放桌上打开了，开始拾掇。
余占鳌手里没了事，往后退了两步，脚后跟磕到门框，才发现自己站在了门口。门外的其他弟兄们为了吃晚饭闹腾得兵荒马乱，换了往常，余占鳌早就也奔晚饭去了，可今天他好像不是很饿，他靠着门板看张俊杰理东西，一步也不想走了。
张俊杰抬起头来看到他，又低下头去说：“你怎么还不去吃饭。”
余占鳌嗯了一声，还是看着，张俊杰已经理完了东西，再抬头看到余占鳌还在，不由得叹了口气，走到他跟前推了他一把：“我都闻到肉味了，你再不去肉都被抢走了。”
余占鳌往后退了一大步，终于站到了院子里。他还能看见门里的动静，他看见张俊杰拿了一本书出来看，突然就觉得自己赖在这儿无趣得很，便转身奔着晚饭去了。
这顿晚饭余占鳌啥味道都没吃出来，虽然大家给他留了肉，但他吃在嘴里就好像嚼树皮似的。他想起刚才张俊杰掏出书来看，就觉得自己那么兴冲冲过去就是热脸贴他冷屁股，越想越来气，想得胃口都没了，吃好饭溜达了半天气也没消，最后憋不住，还是跑去了张俊杰那儿。
他也懒得敲门，猛地就推开门，一步跨进去，气沉丹田喊了一声：“俊杰！”
余占鳌喊完才开始找屋里的人，看见张俊杰黑着一张脸站在炕边上，手里拿着什么，沉声问他：“大哥，这是什么？”
余占鳌定睛一看，是自己的一只袜子。他赶忙抬脚看，才发现自己一只脚真的没穿袜子，难怪刚才穿鞋的时候感觉怪怪的。
张俊杰又往余占鳌面前迈了一步，对他说：“你是不是趁我不在翻我箱子了？这袜子是在箱子里找到的。”
余占鳌攒了半天的气顿时就泄了，他不敢在张俊杰面前说谎，因为张俊杰好几天没回来，余占鳌憋得无聊透了，就跑张俊杰屋里待着，光待着见不到人还是无聊，他只能在张俊杰的屋里一遍又一遍地转悠，看他摆放的东西，看他放在床头的书，翻开书那一个个字块块顿时挤了他满眼闹得他头都晕了，最后他还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张俊杰的那口箱子上，他从家里带来的，放在炕最里头，余占鳌不知道里头都放了啥，放以前他也不会想去打开，一切只因这几天他实在太无聊了。
他翻开箱子，看到里面更多的书和本子，还有信件什么的，余占鳌也不敢乱翻，就小心翼翼拿了最顶上的一本本子出来，靠在箱子上翻开看，好歹张俊杰教过他几个字，他认得本子里写着的他的名字，翻了几页还能看见，便生了兴趣，一页页地翻一页页地找，但看字他实在不擅长，所以看着看着就睡着了。
余占鳌睡相不好，醒过来的时候见自己口水流在本子上，脚已经伸进了箱子里，吓了一跳，赶忙擦干本子小心翼翼地放回去，再把箱子盖上关好了，刚做完这些就听见门外有人大声喊“俊杰回来啦”，他着急忙慌穿好鞋就奔出来了，根本没发现自己脚上少了个袜子。
现如今罪证确凿，余占鳌一下子连辩解的话都想不出来。他缩了脖子，犹豫着伸出手说：“给，给我吧。”
张俊杰瞪了他一眼，眼神好像能割掉余占鳌身上的一块肉，他抖了一下，看到张俊杰捏紧了袜子往后退到箱子边上，手放在箱子上说：“大哥……你不可以翻我的东西，这是不对的。”
余占鳌死鸭子嘴硬，梗着脖子辩解：“我不小心打开的！你里面装的都是书，我又看不懂，我啥都没看。”
“这根本不可能不小心打开，”张俊杰也是个较真的人，他拍了拍箱子说，“大哥，不是说里面装了你看不懂的东西你就可以看了，这是我个人物品，我不想给别人看，别人就不可以看的。而且，”他顿了顿，眼神变得格外犀利，“我不是教你认字了吗，你怎么又说看不懂这种话？”
余占鳌脱口而出：“我只看得懂你本子上写的我名字。”
这话说完，张俊杰打算滔滔不绝的架势突然就停住了，他整个人就好像僵了似的，过了好一会儿，才又涨红了脸说话：“你还真翻我的东西！”
张俊杰说话的时候，手里把袜子捏得死紧，都能看见骨节发白。余占鳌往前也走了一步，不服气地说：“咋了，大家一个屋檐下过日子，我翻了几页，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！”
张俊杰不住地摇头，眼睛一直盯着余占鳌，余占鳌知道，通常这种时候，张俊杰就要开始给他讲道理了，果然，张俊杰开口了：“大哥……事情不分大小，道理全都是一样的，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？”
余占鳌其实不太爱听别人说他“不明白”，好像他是个多不明事理的人似的。他可懂着呢，张俊杰教所有人认字，他是认得最多的了，张俊杰跟他说的道理，他虽然大部分听不太懂，可也还是认真听他说完，照他意思去做，他知道张俊杰懂的多，说的指定没错，他都这样明白事了，怎么还要被张俊杰说一句“不明白”呢？
余占鳌瞪着眼睛想说什么又想不出来，憋了一股劲无处可撒，最后干脆破罐破摔：“我是不明白啊，我是土匪啊！土匪懂啥呀，土匪哪懂你们城里人，还是城里人好是吧，还是有文化的人好！”
张俊杰有点莫名的看着他：“我哪儿那么说了？”
余占鳌说出了口，倒来了劲，这几天憋在心里的郁闷，好像一下子都弄明白了，他摇晃着身体又往前踏了一步，盯着张俊杰的脸问他：“你这几天跟灵儿一道过文化人的日子了，她都懂是吧，是不是还是那种日子好？”
张俊杰愈发不解了：“我可没说这个，你怎么回事，大哥。”
“你不说也没用，”余占鳌靠近张俊杰的身体，“我闻一下就知道。”
他抽了抽鼻子，好像是闻到了点什么，于是立刻叫起来：“还说没有！这身上香粉味儿！”
张俊杰狐疑着也闻了闻自己的肩膀，然后立刻挺起了胸膛：“根本什么都没有，大哥你不要瞎说。”
“要真没有你还得自己闻一次？这肯定心里有鬼。”余占鳌为自己特别有道理的推论而洋洋得意，得了歪理不饶人，封死了张俊杰的路，把他堵在角落里，头又凑过去，在他领口不住地闻，张俊杰气得把他猛一推：“大哥你……别胡搅蛮缠！”
余占鳌的身体纹丝不动，在张俊杰耳朵边上说：“什么玩意儿？”
张俊杰侧过头躲开余占鳌，一边躲，一边气愤不已地说：“你这么做是对灵儿的侮辱！”
“侮辱？”余占鳌终于不再嗅个不停了，他抓着张俊杰的肩膀把他拉回来，“我碰都没碰到她，什么侮辱！”
“你无端猜疑，就是侮辱她。”张俊杰寸步不让，只是身体还是试图逃开余占鳌的钳制，但余占鳌的手掐得死紧，他把张俊杰拉到自己面前，压低了脑袋，盯着他的眼睛问他：“张俊杰，你是不是喜欢她？”
张俊杰听他这么说，顿时就冷笑了一声，眼神倒是一点都没躲闪：“是喜欢，但我的喜欢跟你以为的不一样。”
余占鳌表情一下子变得狰狞：“我以为的哪样啊？”
张俊杰说：“你说呢。”
余占鳌靠得更近了，问：“你就不想睡她？”
张俊杰摇头：“不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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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规矩AO3：
https://archiveofourown.org/works/2631092/chapters/7904724
如果上面AO3的地址打不开：
（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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